“哦……是吗?和阿爹玩起心眼了?”

郗瑶心知暴露,翻身跪下,“阿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说罢以袖捂脸,呜呜呜哭着。

半晌, 郗父深深叹了口气,挥手让玉案等人退下, “你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郗瑶从衣袖中瞄他, 见他脸色无奈并无怒气,才伸手拽他袖子,“您一言不合就将我关起来, 也不肯见我,我……我不这样, 您还躲着!”

郗父瞪她一眼,郗瑶又道, “不,都不是一言不合, 咱们明明谈得好好的……”

“不使个缓兵之计,你这丫头不早跑了?”郗父道,“南边情况复杂,你在京城有城卫有京兆尹有顾霄,可南边……”

“钧表哥不是在那儿吗?”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承郡王虽是皇长孙,可到了底下,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的事多了去了,殿下又忙着赈灾,哪腾得出手照顾你?”

“再有真以为流民可怜便都是好的?不说歹徒趁机作乱,便是流民自己,饿急了或是身染疫病自觉无药可救,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能保证!”

“你也别觉得多带些护卫便行,若真是成百上千的流民围上来,你会让护卫动刀吗?又或是有幼小老弱跪地求施舍,你能做到无动于衷?若是施舍一次,后头人围上来你给是不给?”

郗父叹了口气,如他们这些人,经历过前朝末年的天灾人祸,便是对着多可怜的流民也能保有警惕,可这些孩子,未经过战乱未经过大灾,心里太过纯善,让他们出去怎么能放心?

郗瑶沉默了许久,才道,“阿爹……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大灾中的流民其实不像城外那样乖顺,京城当初发生的几起流民抢劫案我也听说过,前些日子药铺那边两支队伍被劫杀……我知道外边不太平。”

“可是阿爹……我不能待在您的羽翼下,不管外面风雨,自顾自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