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瑶福了一礼,“娘娘息怒,是昭宁有眼不识泰山,听说张家子嗣繁茂,京里便有上上下下几百主子,昭宁见识短浅,还请娘娘回头列张单子,哪些是长辈,回头我绕着他们走,再不济,我绕着张府走!”

张贵妃看她还敢顶嘴,骂道,“你这是对本宫不满吗?顶撞完本宫的爹娘又来顶撞本宫?当年搅和女学,将京里的小姐都搅去了什么如意楼什么医学院,便是学你这样没大没小,不守规矩吗?”

“我儿何时不守规矩了?贵妃娘娘还请慎言!”郗父大步从外而来,行了一礼,正色道,“臣有本启奏!”

“说!”

“臣吏部尚书郗承清弹劾张太傅教子无方,纵子行凶。其子张进之强抢民妇,命人打压其父母夫君,伤其子女,该民妇现下仍被囚于张府,又有郊外大河村,田地出苗,张进之并一干下人纵马无状,践踏庄稼,踩伤村民……”

屋内只余郗父的声音,张太傅回头看了眼夫人,见她神色慌张,哪还有不明白,这蠢妇竟还帮那孽障瞒着。

梁怀玉将折子呈上去,圣上细细翻看,冷笑两声,“好一个小舅子!作威作福祸害百姓,倚着朕的名声,还是靠着张家的威势?”

“老臣不敢!老臣有罪!”张太傅俯首。

“有没有罪着有司查过才知道!”

又宣有司衙门觐见,不提张太傅冷汗淋淋,张夫人贵妃等人皆是又惊又怕。

郗父事了拂身去,带着郗瑶告退,路过张贵妃时,顿了顿,低声道,“娘娘说得是,若犯了律法,自然该交给官府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