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瑶从袖子摸出一瓶药,擦了擦眼下,闭了闭眼,换了个无辜委屈的表情出去,先给建元帝行礼,又佯装不知道给太傅及张夫人行礼。

“老身可不敢受郡主的礼!”张夫人道,张太傅也神色淡淡。

郗瑶受伤地低下头,再抬头已是泪眼婆娑,泪珠如断了线的雨珠,扑簌簌往下落。

张家一行人惊讶一瞬,哪有加害人哭得比受害人还伤心的理,张太傅道,“郡主这是何意?”

郗瑶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小女心中惶恐,万万没想到竟然真打到长辈头上去了。”

张太傅并夫人不解,郗瑶解释道,“我再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竟真是贵府的少爷,太傅大人德高望重,夫人也是慈眉善目,贵妃娘娘更是一向亲和,我哪里能知道光天化日就敢掳走我身边的主谋竟与您几位是一家……”

张太傅神情略有些不自在,轻轻咳嗽一声,张夫人截住话头,“郡主恐怕有些误会,我儿也是受人撺掇,虽醉了酒行事有些不妥,可不过两个丫鬟,便是打了几鞭子也是因那丫头先动手,郡主既找去,将人带走便是,若有不满,老身代我儿赔礼便是,为何要将进儿打成这样?”

“我打他怎么会是因两个丫鬟,”郗瑶故作惊讶,“这位少爷口出狂言,满屋子各府少爷、不知来历的歌舞伎、姑娘们,我只当他是拿着张府的招牌护身,张府家风和顺,地位不凡,岂能容个目无王法的猖狂之徒玷污了门楣?”

张太傅皱了皱眉。

“你胡说!”躺在地上的张进之已经叫了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张家人?分明是故意的!”

郗瑶无辜道,“我怎么会是故意的,也怪我见识少,竟不认识张少爷,只当张家人皆如太傅大人、夫人、娘娘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