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明白了, 哼一声,“你舅祖早进墓里了。”

孝慈皇后有一堂哥,不过大燕建立前便因病故去, 建元帝后来倒是给他追封国公的爵位,他故去的早, 没留下个一儿半女,墓早些年便被秦王等人迁到京城照顾。

建元帝没好气道, “怎么打的?”

郗瑶摸了摸腰间的鞭子,“就抽了一顿, 伤大概有些难看。”

建元帝瞪她一眼,打了人,凶器还敢随身带着!他又朝梁怀玉道,“还不着人给你小主子梳洗。”

梁怀玉笑应着,郗瑶摆手,“别别别,我进来前听说张家正闹着,说不定等会儿就找您告状来了,我这一身还有用呢!”

建元帝就知道她精怪,指指她,笑骂了两声,郗瑶撒娇卖乖,赖在他身边不走,倒抢了梁怀玉的活儿。

果不其然,她正给建元帝念奏折,张家人来了。

抬进来的张五少爷,哭哭啼啼抹眼泪的张夫人,冷着脸面色不悦的张太傅,外头收到消息的贵妃还在赶过来。

梁怀玉招了个小太监过来,“去通知郗大人。”

张家人一进来便分工明确,张进之只躺着不时哀嚎痛呼两声,张夫人“儿子儿子”的叫着,满脸的心疼,主力军张太傅义正言辞痛心疾首。

郗瑶在屏风后听了半天,在心里翻译了一下,这老头的意思就是虽然我知道我儿子抢人不对,但是你打人就是你跋扈张狂,更甚者,你找不着人报官便是,自己动手就是私闯民宅、滥用私刑。

建元帝坐在上首,眼中意味不明,等他说完,道,“巧了,昭宁今日也进了宫,委屈得直哭,问她是被谁欺负了,也不肯说,太傅既来告她的状,便叫她出来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