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瑶眯了眯眼睛,下一瞬,箭已离弦而去。

距离太近,郗至训眼睛瞪大,猛一偏头,那箭将将擦着他脸颊而过。

这丫头竟然真敢!他回头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箭,摸了摸脸颊,恨恨道,“……我们走!”

郗瑶让人扶了海棠过来,安抚几句,一行人回了梧桐院。

郗至训那头,领着两个小厮回了大房,因心里不顺,动静大了些,倒吵醒了他爹。

郗大伯早看儿子不顺眼,嫌他不好读书又顽劣,见他一身酒气回来,只当他又与狐朋狗友鬼混去了,气得当场拿了藤条狠狠抽了他一顿。

郗至训在外受了一肚子气,回来还被他爹抽了一顿,越想越不平,兵部侍郎之子他惹不起,梧桐院那个疯丫头心肠狠毒,还有小叔护着,轻易也动不得,可她动不得,难道那贱婢还动不得吗?

他有伤在身,又被郗大伯盯了几日梢,在府内本本分分待了几日,等他爹一出门,便溜出去了。

这回出去,却是瞄上了一人,张进之张五少爷。

张进之此人乃当朝太傅嫡幼子,幼时便张扬跋扈横行京城,十岁那年骑马践踏街市,误伤人性命,被御史弹劾,张太傅虽保下儿子,可丢了个下官之子出去,为给张党一个交代,果断将其送回乡侍奉老母亲。

及至张太夫人仙去,张进之才被接回来。京城里,张家因着贵妃生子更有鲜花着锦之势,张五少爷乃贵妃最疼爱的幼弟,又兼其父母自觉多年未接其回京,心中多有愧疚,是以回京后其嚣张霸道之态比之当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