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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真聪明(卫瑟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在市区南部郊外的林子里,有少量植株生长,哦,我电脑上的卫星地图显示,那里毗邻着一个正在运营的伐木场。”路易斯三停两顿地说。

“另一个袋子呢?”

“我马上就说到了,另一个袋子里的是锆石。颗粒很小,镀彩加工过,表面有箍抱与摩擦的痕迹,说明原本是固定在什么物件上,然后因为外力脱落下来的。”

“还有其他线索吗?”赫尔曼问。

“目前为止,没有了,除非你们再送什么物证过来。”路易斯说。

赫尔曼很正式地感谢过他,然后挂断了通话。

“聪明的大兵,你有什么想法?”卫瑟调侃道。

赫尔曼报复似的往他胸口轻捶一拳,说:“植物纤维混合在绳索纤维里,说明凶手很可能凑巧将她绑在了贝类宁树干上,她挣扎着磨绳索,让那些纤维扎得更深。但西维利亚又说,她曾长期处于黑暗环境中,以至于眼睛因为突然接触强光而出问题,应该是凶手又转移了囚禁地,把她关进了地下室或者暗房之类的地方。”

“或者二合一,凶手把她关在有贝类宁树干的暗房里。”卫瑟用指尖敲了敲手机屏幕,“书呆子不是说,那里毗邻着伐木场,也许是关在某个堆放木料的仓库。但跟那两粒锆石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们有了些线索。如果我要绑架谁,不是囚禁在废弃无人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地盘上。我想凶手跟那座正在运营的伐木场可能有关系,我们开车过去找找。”

他们沿小路往正南方向开了一个多小时,进入那片伐木区所在的林子边缘,把车藏好,徒步摸进了伐木场。

场中广阔的空地上堆放着许多原木,还有几台起重机和木材运输车,七八名工人正在搬运木料。周围几栋低矮简易的建筑物,大多是铁皮顶的移动房,偏远的角落里有座不起眼的小木屋。场外用铁丝网拉了一圈围墙,门口附近挂着“英格力木业有限公司——伐木工程分公司”的牌子。

卫瑟看到牌子时,深深拧起了眉头。“我知道这家公司。”他像怕惊动什么似的,小声对赫尔曼说,“是瑞森拥有的好几个产业中,规模最小的一个。”

“瑞森是谁?”赫尔曼问。

“本州的黑帮头子、吸人血的伪实业家、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披着人皮的恶魔。警局里跟他有关的案件档案堆起来得有3米尺高,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狡猾得要死,条子找不到可以给他定罪的实际证据。他已经上了三次州法庭啦,可每次都在巧舌如簧的律师团的辩护下全身而退。”卫瑟一口气说完,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成冰。

“你好像对他挺熟悉?”赫尔曼说。

卫瑟不甘愿地吐出一句:”我以前是他的手下……但不是管这些产业,而是在街区。”

赫尔曼大概知道他的潜台词:他给瑞森当过打手保镖,或者更高级一些,帮派的小头目、某些人事领域的管理者之类。

如果那样的日子是一片沼泽,他曾陷得很深,淤泥没到了胸口,要不是詹妮弗用自己全部的爱与热情,赌上未来的人生甚至是性命将他拉出来,他早已在里面窒急而亡。

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卫瑟,很想再揍他一顿,可又更想对他说一句:你已经逃了出来,现在没事了。

“走吧,我们去那座小木屋看看。其他几个移动房都太显眼了,不是关押人质的好地方。”卫瑟说着,拉着赫尔曼绕开场内工人的耳目,摸进了那座几乎淹没在树丛间的木屋。

木屋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一些木料已经开始发霉长菌,地板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桌椅上也都是灰,似乎已久无人烟。他们在屋里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觉得这栋屋子有点眼熟,好像曾经见过……”卫森皱眉苦思,云遮雾罩的大脑中依稀闪过碎片般的掠影:积灰覆盖的暗门、生锈的铁梯、幽暗逼仄的空间、地面上的斑斑血迹……”

大脑深处开始隐隐作痛,他用力甩了甩头,忽然大步走向其中一间卧室,掀开脏兮兮的地毯,地板上一道暗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暗门拉开后,浑浊腐朽的臭气扑鼻而来。

卫瑟用袖子捂住口鼻,呛咳不止,赫尔曼拉着他后退几步,等待新鲜空气灌进这个陈腐的地窖。

尘埃落定后,他们准备下去一探究竟。木屋里有灯有电器,估计地窖里也有可以从外面控制的照明设备,但电已经断了——即使没断电,他们也不敢冒着被伐木工发现的风险开灯。幸好手机自带手电筒,赫尔曼抢先卫瑟一步,沿着铁棍焊成的梯子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