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入朝可是大事!”保龄侯道:“况且这中间还插了一个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不过是个公主,陛下还能立一个女子为储君不成?”萧建听了保龄侯的话,觉得可笑道:“舅舅太过多虑了,昭阳公主不足为惧。”

保龄侯看萧建还没有意识到昭阳公主在朝中和陛下心中的地位,心中更是着急,赶紧坐下来和萧建讲起朝堂上的事情。

“殿下以前不在京都,不知道昭阳公主的事情。”保龄侯耐心地和萧建讲道:“前段时间陛下病重时,奏书都是由昭阳公主代为批阅的。就是陛下病好后,很多朝政也实时问询昭阳公主。朝中几位阁老对她的评价都颇高,很多陛下的近臣和武将都是由昭阳公主举荐的。”

随后,保龄侯和萧建普及了昭阳公主在朝堂上的事迹,然后警告道:“我大齐是没有女帝,但是有摄政的公主啊,难保昭阳公主不会成为第二位镇国公主,殿下不可不防啊。”

镇国公主是大齐太宗皇帝的嫡长女,手握兵权,太宗早逝,高宗即位时年纪还小,之后一直都是镇国公主把持朝政,那个时候,朝中有句话,叫做“宰辅皆出镇国府”。

照如今的程度发展下去,昭阳公主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镇国公主。

不得不防啊!

随后保龄侯又和萧建讲述了很多昭阳公主的事迹,让萧建清楚地认识到昭阳公主萧晗是自己成为储君的绊脚石。

“以前陛下甚至有过话,说日后若是从宗室过继子嗣,也要看昭阳公主的意思,可见昭阳公主对陛下的影响之大啊!”保龄侯感叹道。原本他以为证实了萧建的身份后,昭阳公主会被废除公主之位,结果又冒出来一个生母庄妃,还将玉牒记到了皇后名下,成为了嫡女,这当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萧建听到保龄侯的话,心中对昭阳公主忌惮不已,连忙问道:“那依照舅舅看,我要怎么做?”

“如今的当务之急,除了殿下入玉牒的事外,就是殿下入朝的事情。”保龄侯分析道:“殿下因殿试的事情给朝臣留下的印象并不好,现在应当抓紧时间扭转这个印象,然后殿下应该收拢人才为自己所用,就如同如今的毅勇侯一样。”

“毅勇侯是朝中重臣,手握十万精兵,就是陛下也忌惮三分,如今毅勇侯愿意将嫡长女嫁于殿下,可真是好消息,有毅勇侯在,殿下在朝堂的底气也能更足些。”保龄侯接着道:“等殿下正式被记入玉牒后,我和毅勇侯就会向陛下上书让殿下进入朝堂。”

“那真是多谢舅舅了。”萧建闻言赶紧行礼谢道:“有舅舅在,我便可安枕无忧了。”

“殿下客气。”保龄侯谦虚道:“臣的心是向着殿下的,希望殿下能够得偿所愿。”

“还是舅舅待我好。”萧建感动道。

保龄侯闻言心里乐开了花儿,果然小地方来的就是好骗,只这么几句话,就让萧建对自己俯首帖耳,他都能想到日后自己大权在握的场面。

“殿下这些天在陛下面前也要做做样子,多和陛下亲近亲近,一天请两次安,也能体现殿下仁孝。”保龄侯嘱咐道。

闻言,萧建脸上露出了难色,叹了口气道:“舅舅不知,我现在一看到父皇就打颤,根本就不敢往勤政殿那去。”只要一想到殿试上宣德帝一句话就要将自己打入天牢的场景,他就心有戚戚,害怕极了。

保龄侯听到此话,暗骂一声没用,但还是劝道:“陛下到底是殿下的父亲,且殿下有才学,陛下又喜爱有才学的人,殿下可多作些诗,画些画什么的请陛下鉴赏鉴赏,这一来二去不就有话说了吗?”

萧建想到保龄侯在殿试前给自己出的主意,又听到这些话,总感觉有些不靠谱,但出于对保龄侯的信任,还是点了点头应是。

此后,萧建一天两次给宣德帝请安,但十次中宣德帝才召见这么一次,和萧建孝顺的名声一起传起来的,还有他不受宣德帝待见的话。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位新皇子了,北狄进攻边境,朝中正在举荐出战的主帅,最后朝中一力推举毅勇侯任主将,此时应带领手下十万精兵北上抗击北狄。

但是毅勇侯称病,上奏自己不能出征。

宣德帝下旨令毅勇侯手下兵士先行北上,毅勇侯却不愿交出虎符,一时间朝中局势剑拔弩张。

勤政殿内,宣德帝看着下方的几位宰辅和六部的尚书道:“诸位爱卿对如今的局势如何看?”

“陛下,比起先帝时期,如今国库充盈,兵马强壮,可与北狄一战。粮草辎重都已准备好,已经先行拉往北境,绝不会误了战事。”户部尚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