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歌面无表情道:“不要叫我小歌。”

“我是你老板,”孟云臻提醒道,“我发给你工资。”

时景歌喝下最后一口粥,提醒道:“我们是日结。”

孟云臻:“?”

“你现在就可以解雇我。”时景歌见他不懂,干脆直白开口。

孟云臻好奇询问,“为什么是我解雇,而不是你现在就不干了呢?”

时景歌理所当然道:“我是骗子啊。”

孟云臻:“什么?”

“骗子不就是为了钱吗?那又怎么能拒绝主动送上门的钱呢,对不对?”时景歌给了孟云臻一个假笑。

孟云臻:“……”

孟云臻深深叹息,这个时候,他似乎又觉得客客气气的时景歌更可爱一点了。

时景歌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面对他的时候,毫无遮掩,而面对孟云海的时候,则会小心地将自己尖锐的刺掩藏起来,只留下一个无害的高岭之花。

这个时候,孟云臻突然清楚地意识到,在时景歌眼里,自己和孟云海的区别多么大。

不,或许说,其他人和孟云海的区别有多么大。

时景歌之所以接受这份“工作”,还是因为孟云海呢。

在时景歌的世界里,所有人似乎就分成了两类,一类叫孟云海,只有一个人,另一类叫他人。

而为什么孟云海这么特殊?

因为孟云海是时景歌的徒弟。

哪怕时景歌嘴里说着断绝师徒关系,但是表现出来的一切,依然证明,孟云海是不一样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断绝师徒关系呢?

时景歌身上,到底背负着怎么样的秘密?

那一份独一无二的特殊,让孟云臻心里也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突然,孟云臻开口道:“既然你不想要小海做你徒弟,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做你徒弟?”

刹那间,时景歌嘴里那口包子梗在他的喉咙里,咽不下去了。

时景歌一手掐着喉咙,疾步走出餐厅,把孟云臻都吓了一跳。

很快,时景歌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矿泉水瓶,水瓶里只有一半的水。

他眼角微微带着点红,即使冷冷地看着孟云臻,也带有不一样的韵味。

孟云臻的心尖一颤。

“孟先生,”时景歌咬了咬牙,“不要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说些可怕的事情,你这是谋杀。”

孟云臻突然觉得喉咙发干,低头喝了口粥,含糊道:“小歌,我想拜你为师,很可怕吗?”

“不要叫我小歌。”时景歌咬牙说了一句话,然后看向张姨,“张姨,麻烦您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我想孟先生需要。”

张姨急急地走了过来,“怎么了?大少爷不舒服吗?感冒了?”

“孟先生脑袋不舒服,”时景歌冷淡道,“这已经影响到了孟先生的语言系统和大脑神经,孟先生讳疾忌医,再拖下去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