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大的雨,有伞也没用。真是感情好的两兄弟啊,她想。

江轻只往一个方向跑,直觉告诉他,蔺寻那傻逼应该会在那里。但是在心里,他又不希望对方在那里。

蔺寻给他的感情,太重了。

他一直不敢正面回应对方,他很怕,怕自己可能是太缺爱,所以还没分清是什么感情,就攥着根稻草不想放手,平白把人束缚住了。

更怕自己可能并不会爱人,不能给对方一个完美的答案。

而且……他是演员,他的母亲也曾是一名演员。可是江槐却不许她再去演戏,将人关了起来。

他最怕的是有一天,有人如同江槐一样,逼他在家庭和事业上作出一个选择。

他一直惶恐不安,又时常贪恋温度。

雨越来越大,身上还穿着厚重的戏服,腕玲随着他的步伐叮当响,他停了下来。

豆大的雨在脚边溅出小小的水花,雨水从头上滴下来,眼前一片水雾,分不清是雨还是什么。他擦了擦进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迎面走来的男人。

蔺寻加快步伐,走到他的面前,伸出胳膊做无用功,试图为他挡住大雨:“你怎么来了?我们回去吧。”

“你跑这来干什么呀!”江轻不由吼出了声,雨声很大,淹没了声音里夹杂着的颤音。

蔺寻额前的头发滴着水,顺着深邃的五官滑到了脖子里,打湿了身上的长袍。

他笑了笑,拉开衣襟,有些得意地让江轻瞧了一眼,里面藏着一株完好的没有打湿的鹤望兰:“你喜欢的,我都给你。”

江轻伸手将鹤望兰取出来,扔在地上:“我不喜欢!”

蔺寻一愣,哄他:“好好,不喜欢,我记住了,别生气……”

“我不喜欢这些花!不喜欢日出日落!这些唯心主义的浪漫我统统不喜欢!”江轻吼着,突然搂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我只喜欢你。”

“我知道啊。”蔺寻轻声笑道,混杂着甘霖,回以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