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淙茗的心也跟着拿滴血珠一起挂了下去。

血珠在小女孩的鼻梁处拐了个弯,从右边继续挂了下去,将她脏兮兮的干瘦小脸一分为二。

看着既可怜,又有些狰狞恐怖。

“别哭别哭,你慢慢说。你的姐姐是被山贼掳走了还没回来是吗?啊,不对,她是被其他山贼的人绑走的是吗?”季淙茗对小孩子没办法,尤其还是个在他面前跪下把脑袋磕破的小女孩,急得都有些六神无主了。

“仙人哥哥,我把命给你,什么都可以,你全部拿去,求求我姐姐吧!求求你了!”顾不上其他,没有冒不冒犯这个概念,只是紧紧地抓住了季淙茗的袖子,死死地将她当做了最后一根稻草。

“别、别这么说,不需要你把命给我的……”季淙茗有些被吓到了,小女孩人小,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一般小女孩会说出来的。

什么事情,让她形成了“用命献祭”的思维呢?面对“仙人”,会用这种和魔鬼做交换式的请求吗?

“你求他是没用的。”斐垣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领子勒住脖子的感觉很糟糕,斐垣的声音又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小女孩更加害怕更加用力地攥住了季淙茗的袖子,脏兮兮的小手在白色华美的丝绸广袖上留下了脏兮兮的痕迹。

她很害怕,眼里的恐惧几乎要化为实质满溢出来了,但她死死地看着季淙茗,哀求地看着她。

“把眼泪收回去,把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收起来,好好说话,不许哭。”斐垣不耐烦地丢下她,阴冷的声音冰冰凉凉的让人听了就升起寒意,“听懂了吗?”

小姑娘背对着斐垣,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说实话,如果有机会,她也不敢去看。所以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疯狂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听懂了,明白了,会照做的。

陆汾糖这才发现,这个小女孩的脚是踩不找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