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斐垣绝望地在小巷子里呼救到嗓子沙哑,到了太阳高升,才有环卫工人发现了他。
连伤口都来不及包扎,他几乎是踉跄着跑进了考场,浑身血污,满身是尘土。
只是迟到了十分钟,问题不大。
只是受了点伤,问题不大。
毁掉一个人,不是将他一口气踢下神坛,而是将人推入困境的同时,再给留一些希望。
给了他绝望,还要再留一丝希望,然后再将最后一丝希望当着他的面掐掉。
斐垣挣扎,再挣扎,也不过是掉入深渊前最后的徒劳。
“斐垣……”那一场的监考老师,是斐垣初中的美术老师,她一边小心地和校医把刀子从他的手心里取出,一边给她包扎,她知道斐垣又多努力有多难,所以眼泪根本止不住。
第33章
“我、我没事的。”斐垣勉强扯出一个笑。
老师哭得稀里哗啦,但斐垣连声吃痛的轻哼都没有。
考场上,监考老师一边给他包扎,他一边看题,还要小心着血不要弄脏答题卡。
大概是觉得,还有希望,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下,还是可以从泥淖中挣脱出来的。
事事如意,绝处逢生的戏码大多只能在小说中发生,奇迹没有眷顾斐垣。
高考成绩不出意外地低,但偏偏又超了本科线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