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只有李旦,脑海里来来回回反复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根本无暇去害怕恐惧。
她唤来忍冬,“昨天跟着我进宫的人呢?”
忍冬恭敬道:“相王说观里的人需要重新排查,暂时不能放他们回来。”
裴英娘刚才已经看到几个陌生的面孔,同时发现除了半夏他们以外,还少了几个人。
李旦已经把永安观重新梳理一遍,守了她一晚上,现在又去为她奔忙么?
她咬了咬嘴唇,收回思绪。
武三思一个人不可能同时买通宫里的内侍和永安观的内卫,刚好选在婚宴结束后动手,时机卡得太准了,背后不知有多少人是他的帮手。
又或者说,他们并没有出面,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为武三思提供各种帮助。
裴英娘太掉以轻心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触及北方士族的利益,以为交好文武大臣,就能安安稳稳开展自己的计划,忘了有些时候,即使没有正面利益冲突,只要双方不在同一阵营,就会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派遣死士埋伏在永安观附近?
除了世家大族,别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