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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问杵在大帐里等候指示的士兵,“浮丘守军被调往别处后,最后一次向大营传去军报是何时?”

“回禀将军,三天前,晌午时分。”

“地点。”

“闽山山脚。”

江凭阑不说话了,半晌森凉一笑。

这点时间间隔不足以让阿瓷怀疑军队的通讯出了问题,因而未曾向她汇报,可浮丘守军最后一次传来消息的地点却不对,按她下达调军命令的时间算,三天前他们早该翻过了闽山。她和阿瓷分隔两营,不曾做过如此精确的核对,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军报是从闽山发出的没有错,但时间不是三天前,而至少该在五天前,她虽不知对方是用什么方法拖延了消息的传递,却可以确定,他们的粮草,被阻截了。

浮丘守军没能及时到岗,而他们也因为通讯断层失去了第一手的军报。

烛灯里的火苗晃晃悠悠,愈发衬得帐内气氛诡异。士兵眼见江凭阑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很清楚,这批粮草补给对驻守在亓水关附近的己方军队至关重要,倘若丢了,很可能意味着他们要提前撤兵。

江凭阑确实隐隐有了怒气,她气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她素来头脑清醒,却为何偏偏栽在皇甫逸了手里?

或许是药草的事让她潜意识里降低了对这个人的戒心,又或许是她将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这一场沉默对峙上,以为只要皇甫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出不了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