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打他从来没留力气。

怀酒吃痛地站了起来,讪讪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老话说从奢入俭难,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在顾家怀酒虽然也会洗衣服,但是大都是一些内裤袜子什么的,那些t恤长裤还是放到脏衣篓里,让张姨去打理。

但是在家里就不同了,他妈妈身体不好不能沾水,两个弟弟妹妹又还小,家务活当然要他一个人来干。

从前怀酒从来不觉得洗衣服有多累,难得有个家里人不会来打扰的时候,他通常会倒一点洗衣粉、一边搓衣服一边想心事。这一两个小时就是他的放松时间。

但是现在也许是在顾家住惯了的原因,怀酒洗着洗着总是觉得有些不得劲:卫生间太小、他得蹲着在盆子里搓;旁边还是蹲坑式厕所,原主人用了许多年,他们也没钱换,导致这个承包了一家四口生活问题的厕所总是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楼下的鱼腥气和猪肉的肉腥味混合在一起,渐渐地升上筒子楼的半空,气味显得更加诡异。

怀酒洗了半个小时,隐隐地感觉腰有点疼。

地上一片湿漉漉的,他只好把盆端到旁边的板凳上洗,怀妈路过后正巧看见,忍不住骂两句,“要死了,你在椅子上洗什么!搞得到处都是水!赶紧拿下去把板凳擦干净,这是洗澡放衣服用的!”

怀酒:“……”

他顿了半晌,还是把盆放回了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