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疼得几次停下动作,最后一声不吭地洗干净,慢慢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

褚珀恨不得把他绑起来,“你怎么还不死心,别回去啊!”

宴月亭赤着脚,沉默地走着。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抓狂,褚珀甚至想不顾宴月亭识海的损伤,撕了这个幻境。

她又听了一遍国歌,佛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变出几只蝴蝶围着他转悠,宴月亭麻木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

两夫妻被他的阴魂不散,彻底吓得崩溃,整个村子都因为他而惶惶不安。

他们没有门路向修士求助,衙门也不管这些事。

宴月亭丧家之犬一般在村外徘徊的时候,村里的人正聚在一起筹谋着用一把火烧了他。

这是民间最常用来对付妖邪的办法,在他们村的老黄历上,也曾烧过一个举止怪异的妖女。

宴月亭其实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当妇人拿着一块饼,笑得比哭还难看,颤抖着说,“阿宴,跟娘回家吧。”

他眼睛一亮,乖乖跟着妇人回了那个家里。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吃了一顿妇人做的晚饭。

这一餐比之前的都要丰盛,还有一个肉菜,两夫妻战战兢兢,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听话。

半夜里火光冲天,宴月亭被烧醒,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房门被锁死,火舌几乎将他包围了。

褚珀用神识裹着他,宴月亭感觉到她了,低声说了句,“我不疼。”

有黑影从虚空中被硬生生扯出来,那影子乍然看到他,破口大骂,“臭小鬼,你把老子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