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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门房见是乘云,整个儿惊呆了:“怎么乘云你回来了……”顺着目光所至看向他身后,当望着那道才从马上翻身落地的身影,一时如在梦中。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我、我是不是更眼花了?”

乘云忙道:“不是你眼花,就是皇上到了!你还不把门打开呢!”

于是急忙帮着他将门推开,这边门房哆哆嗦嗦的,又噗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侯爷您总算回来了……不、不,现在该叫皇上了!”

李持酒正拾级而上,走到门槛之外,看他跪在地上,就微微俯身将他拉了起来:“哭什么,有人亏待了你?”

“不不,没有人亏待我,”门房抹着泪眼,道:“就是、就是这府内没有什么人了,老奴觉着凄惶……先是少奶奶离了这家里,然后侯爷又出了事,如今连太太也没了,人也都渐渐地走了。老奴以为一辈子也见不到您了。”说着便放声大哭起来。

乘云在旁边一惊,又怕这些话惹了李持酒不高兴。忙要喝住他不许乱说。

不料李持酒听到那句“少奶奶离了”等话,心头也是一颤。

他抬手在老门房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并没有说话,便迈步走了进去。

乘云只得心惊胆战的跟在后面。

正如门房所说,苏夫人下世之后,因当时情形紧急,起初是萧宪在这里料理的,后来又因为封锁城门等,什么僧道之类的道场一概没有。

幸而顺义侯在外头暗暗地照应着,所以也没有谁敢到门上啰唣,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直到后来围宫之困解了,萧宪才暗中吩咐有司,总算是将苏夫人的后事料理妥当了。

但是家里的主人接二连三的都不在了,自然也没有留在这府内的必要,还是萧宪做主,拨了些银两发放给那些不必留的奴仆们,打发他们各自去谋生路,只留下几个素日里负责打扫房舍、看宅子的奴仆罢了。

因为雪下的大,又因向来没有人来,所以这会儿府内的雪并没有人打扫收拾,直到李持酒进了二门,里头几个奴仆才惊动了,急忙出来拜见,满面惶恐,生怕落了怪罪。

李持酒也并没说别的,只挥手叫他们自去,乘云便道:“别这么偷懒,还不去扫地!”众人才急忙去了。

这边儿李持酒自个儿往前走,先到了苏夫人的上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