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词不达意,惊讶、心疼和胆怯混在一起,以至于让他罕见地生涩起来。

“如果我猜到你会这样,我宁愿一个人过结合期。”他道,“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以前真的没人为他做到这步。

祝荧虚握着拳头:“明明没几个alpha愿意做这种手术,易感期的不适感会更强烈,可你本来就已经很难受,再说我连你的男朋友都不是……”

“这不劳你费心了。”裴慕隐冷冷道。

说完,他继续道:“这次又欠妥吓到了你,但愿没让你太困扰。不过你放心,我家那边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我也不会让你负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提前向你保证而已。”

祝荧愣了下,随即轻声喃喃:“我真的不是。”

裴慕隐道:“我也真的让你不用害怕。”

十八九岁的时候,毫无自保之力,能给的也很少,说到底唯有看似闪闪发亮实际茫然一片的青春。

在这段关系里,其实祝荧才是最勇敢的那一方。

他接受了地位差距悬殊的恋人,承担了以此带来的巨大压力和风险,从没有流露彷徨的一面。

之后的好几年,裴慕隐都在想,没有后盾和利剑的祝荧那么脆弱,到底是怎么很坚定地被选择,同时也做出选择的?

他没有得到答案,但燃起了争权夺利的野心。

就这么一味地向上走,时至今日,他不再是由得母亲施压的少年,家族的长辈们都不敢对他指手画脚。

即便真的哪天要议论后代问题,他不会被风浪掀翻,更不会让祝荧被波及。

“我也没有害怕。”祝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