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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接近勤政务本楼,叶畅便感觉到极为紧张的气氛,他扫了一眼,只气李林甫一脸严肃,而杨钊神情则是气急败坏,他二人目光都直直地瞪着自己。

在上边的李隆基,只是一脸疲惫。

叶畅上前行了礼之后,便又开始抱怨:“圣人恕罪,臣大老远地赶来,浑身都是尘土,非是臣有意怠慢,实是急着见圣人……听闻圣人今年年底有意去温泉宫?依臣之见,长安至温泉宫这一段辙轨,当先建好,到时乘列车前去,省时省力少花费,也少受颠沛之苦。”

他一上来抢先说修路的事情,其实是向李隆基表态,自己对朝中的这些纷争没有兴趣,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找他。只是李隆基不可能放过他,若是放了他,这些麻烦,岂不都成了李隆基自己的!

“十一郎,你辛苦了……辙轨要修没错,不过朝中的事情你也要过问,你可是身兼数使,都不过问便是玩忽职守,当心朕治你之罪!”

说到这里,李隆基脸上隐隐有丝笑意,但旋即他收住笑,面色严肃地道:“今日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情正合问你……南诏反了,你以为是当剿,还是当抚?”

“什么,南诏反了?”这消息也让叶畅怔住。

另一世的历史当中,南诏确实也反了,不过他依稀记得,那是几年后的事情,却不曾想这一次,阁罗凤王位未稳,便迫不及待地反了。

“为何南诏会反?”

这个问题让李隆基有些尴尬,杨钊更是垂下头来不出声。李林甫却犯不着为杨钊留面子,故此开口道:“杨侍郎举荐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边将张虔陀奸了阁罗凤之妻,阁罗凤于鲜于仲通处诉之,鲜于仲通反将阁罗凤训斥一番,故此激反了阁罗凤。”

真正原因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阁罗凤长期在长安为质,他对于大唐的虚实甚为了解,知道大唐如今四面开战,国力已经达到能支撑的极限。而大食的介入,让西域的情形更为复杂,大唐很难再调动大军向南诏进攻了。

扶持南诏座大,乃是李隆基一贯的策略,如今这个策略中的棋子反噬,李隆基不可能承认是他当初的策略错误,自然需要寻找替罪羊,鲜于仲通作为剑南节度使,哪怕上任还未有几载,却成了这个替罪羊的当然人选。

仅有鲜于仲通,尚且不足,中枢里也必须要有人承担此责,偏偏鲜于仲通乃是杨钊一手举荐的,这事情推不到李林甫头上,而且李林甫抢先抓住这个机会,攻讦杨钊,这才使得杨钊如今狼狈不堪。

“你快说,南诏当抚还是当剿!”李隆基又问道。

知边事之朝官数量并不少,但是如今能被李隆基信任的却不多,叶畅可能是仅有的少数几人之一。他问叶畅,确实很迫切。

定了定神,叶畅苦笑:“臣对南诏的情形,近乎一无所知,圣人拿这个问臣,臣实在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