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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霅神情一变,他与房琯交情不错,父亲却这样态度!

他急道:“大人,不可如此,大人!”

李适之冷冷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失望,可是李霅丝毫未觉,愤愤不平地道:“自大人去职之后,以往来我府中拜会的如今都不来了,房琯却来!疾风知劲草,房琯乃是我真正之友,大人却欲将之拒之门外,这……这……大人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霅急切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情绪不受控制了。李适之伸出一指,指着他,长叹了一声:“你……你是蠢极坑爹,那房琯是蠢极坑友!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么,还是怕我们家不被满门诛绝?以叶畅如今之圣眷,你便是靠他谋逆,圣人岂有不亲自过问之理?圣人一过问,叶畅只须说为你所迫不得不如此,你当如何应之?”

“他胡说,血口喷人……”

“你那俩门客如今便在叶畅手中,他血口喷人?”李适之连连摇头:“你以为占了大义之名分便能胜了?蠢材!”

李霅犹自不服,还待再说什么,李适之已经森然道:“来人!”

几个家仆进来行礼,里边的争执他们早就听到了,可是主人之间相争,他们没有介入的余地。此时李适之招人,他们不来就不行了。

“霅儿突发失心之症,将他带到小院去,看好来,莫让他出来,也莫让闲杂人进入一步!”

李适之冰冷的话冲入李霅耳中,李霅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觉得父亲是老糊涂了,却不想父亲直接说他疯了,而且要把他关起来!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叶畅,因为叶畅!

直到此时,他还不曾丝毫反省,家仆上来说了一声“得罪”,把他推出门,出来后他才醒悟过来:“大人,大人,我没失心疯,我没!那叶畅不过是耕田织布之辈,你们为何畏之如虎,大人,大人啊!”

仆人不敢耽搁,将他拖走,他的声音远去了。

李适之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还是一切太顺,使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他将被沾染的纸又揉了,狠狠摔在地上,再拿出张纸来,然后落笔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