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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不愤他败坏朝廷官声与百姓风气……”李霅此时哪里还能继续隐瞒,吞吞吐吐地将自己设计想要害叶畅之事说了出来。

李适之与张垍两人目瞪口呆,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大事!

“此事……难以善了。”张垍叹了口气:“李公,我先告辞了。”

“好,好……”李适之有些失魂落魄,但旋即回过神来:“老夫送你至门前……”

“不必,李公,保重。”

“要送的,要送的……也许就是最后一次送你。”

他二人这般对话,没有任何人搭理李霅,李霅还有些莫名其妙,想跟上去,却又不敢。

二人出了客堂,张垍又停住脚步,他知道,李适之送他出来,是还有话要说。

“当真……无计可施了么?”李适之果然问道。

以前他性子粗率,可是从宰相之位下来后,很多事情却想得更细了。李适之不等张垍回应,又叹了口气道:“若是向叶畅低头……他会接受么?”

“贺宾客若在,哪怕韩朝宗在,他或许都会接受,旁人都道他忘恩负义,其实我知道,他是极重旧情者……”张垍喃喃地道:“可是,李公,贺宾客已仙去,韩朝宗去职之时李公也不无怨愤之念。”

李适之也知道这一点,满脸都是羞愧。贺知章寿终正寝不去说,韩朝宗因为与他关系近被李林甫攻讦,那个时候他却没有伸出援手,只是单纯地怕连累自己,到现在,怎么好意思去找韩朝宗为他说合?就算他厚得下这面皮,一时之间,又去哪儿找韩朝宗去?

“可恨,可恨!”他忍不住喃喃道。

“令郎着实糊涂……此时还去招惹叶畅。”张垍道。

“何只他糊涂,老夫也糊涂,可恨的是老夫当年太糊涂……当年贺宾客将叶畅荐与老夫,老夫却只令一幕客与之相会,然后便打发他……可恨老夫有眼无珠啊!若是当初能稍加示好,笼络此人,以之来对付李林甫……”

李适之心中的懊悔到了极致,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张垍心里也满是苦涩,当初贺知章重视叶畅,他也是不经为然,两度在公开场合羞辱叶畅,甚至纵容元载、卢杞之流踩着叶畅上位。

若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