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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便见那使者浑身血污,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进大堂而来,一见张伟,便跪下泣道:“大人,属下此番被那倭人扣押,又百般殴打侮辱,若不是属下命大,便当真是回不来了。”

张伟皱眉道:“倭人竟敢如此?”

他算来日本人断然不会答应独家贸易通商的要求,却也想不到对方意然会虐待自已的使者,毕竟双方以前没有冲突,却不知这使者说了什么令对方暴怒的话,意然会如此对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镇倭(一)

沉住气喝道:“你瞧瞧你,成什么体统。弄的破烂流丢的,叫花子唱莲花落么。还有,不要哭丧着脸,你受了什么委屈,爷帮你加倍讨好来就是!”

他委实没有想到日本人敢如此虐待他的使者,心头怒火一阵阵往上拱,脸色当真是难看之极,踱下案头,走到那使者身前,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使者叩一个头,站起身来回道:“属下乘坐往日本的商船,到了那长崎,便寻到当地的城主,说明来意,请他派人送我去江户见德川秀忠将军,那城主初时答应的痛快。只是让我稍待数日,便可成行。谁料我等到第三日时,却突然有一队武士冲进我的居所,口称大名有令,使者是明军间谍,抓捕入狱。将属下投入监狱后,却是无人问冿,若不是属下带的几名随众甚是忠义,想方设法疏通关节,又想办法拜托了当地有名望的商人前去求情,这样剥夺了属下随身带的物品和钱财,放逐回国。属下在归回时仔细想过,那城主前后态度大变,又听那当地的商人言道那几日有郑氏的商船到来,属下断定,定是郑氏听我去了日本,找到城主故意为难。郑氏在日本经营多年,无论朝野都有很强的势力,除此之外,断无其它可能。”

“不错!你想的很对,此事定然是郑家有人故意为难。也罢,这事情怪不得你。我看你遇事不乱,分析事情甚有条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属下吕唯风,广西桂林人。”

“爷适才心中不悦,发作你几句,莫怪。你下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来指挥使衙门听用。”

那使者听他夸奖,又蒙他提拔至指挥使衙门办事,心里感激,又跪下重重叩一个响头,方转身蹒跚去了。

张伟见他去了,兀自恨恨的转了几圈,终于跺脚道:“若不是早已定计,一定要屠尽四国!”

见周围各飞骑亲兵也是恨的咬牙,张伟却噗嗤一笑,道:“没事,咱们加倍讨还回来就是。”

又令道:“各人不要发愣,备车,随我去桃园兵营!”

说罢急匆匆步出大门,待马车一备好,立时疾步上车,到吓的那车夫一征,不知指挥使大人突然发了什么病。待马车行驶,又一叠声催那车夫快行,那车夫不知道什么急事,只得将马鞭挥的叭叭做响,抽的那马四蹄腾空,飞速向桃园方向奔去。

待到了兵营,守门的兵士因见是指挥使大人来到,却也不必验牌,直接将大门打开,放车入内。此时这兵营已然扩建数倍,除营房多设外,还在原本的老营正中加设了一座砖石垒起的点将台,三卫九军二十四营的军旗尽皆插在将台四周,军旗被大风吹的猎猎做响,各军军旗除了底色一律用黑色及旗面上绣绿龙图案以外,还绣有各军及营的番号,又有将军仪仗的刀、殳、戟、枪、骨朵、幡、牌陈列四周,每日皆有一果都领五十军士看守护卫,除了节堂外,便是这点将台最为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