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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眼见自已初到明末的物品皆封放于这宅中库房之内,心中喜悦,向何斌笑道:“看着这些旧物,缅怀一下过往罢了,你何苦这么着急。”

又道:“怎地在那宅中,去,把人都叫到这边来!那边虽大,血腥之气太重,我不喜欢。”

“嘿,杀人的令是你下的,现下却嫌血腥气重了。”

“那是不得已,你当我好杀么。那宅子自从李旦一家被杀于内,又有郑芝龙常在那里暗中杀人,现下我又在那杀了不少,当真是怨气十足,能不去,不是不去的好。”

边说边行,到得他原本的卧房之内,便躺倒在那大床之上,舒服的伸个懒腰,笑道:“还是旧床睡的舒服,不过,这人总是追求新房子,新床,新老婆,其实,还是旧家什使唤起来舒服啊。”

何斌却不理他,只将张鼐等人召将过来,问及当日战况,他虽不是领兵大将,不过在台湾也只有少数人能与张伟言笑不忌,他便是其中之一。更何况手握财赋大权,现下过问几句,张鼐等人自是恭敬有加,一五十一向他说了。

待听完之后,何斌向张伟喟然叹道:“郑鸿奎死,水师全部败亡,澎湖基业被夺,郑芝龙想不吐血都难。”

“哼,他不吐血,我打的他吐血。”

说到此处,张伟翻身而起,看向那何斌神情,见他神情淡然,却又噗嗤一笑,道:“到底他曾经救过我,又曾是我老大,只要他安心做个富家翁,我日后再不会为难于他。凭他的家资,只怕是十辈子也享受不完,是福是祸,只看他自选吧。”

“唔,这也是正理。咱们不可逼人太甚,凡事留三分余地的好。”

张伟“哈哈”一笑,不再多说,起身向外行去,道:“成了,咱们到外堂说话,想来那些军官也都该到了。”

待一行人随他到了外堂,却见院子里站着水师并金吾神策两卫的都尉以上军官,一群人无聊,正嘻嘻哈哈打闹说话,远远见张伟来了,顿时没有人再敢做声,各人皆是垂手侍立,只待张伟上前训话。

“此番攻澎湖一役,打的甚好。我也不必多夸你们,各人的账各人有数,该赏便赏,出多大力,拿多少赏,何爷就是囊中无钱,这赏银却都是备好了的。”

见各将微微一笑,张伟又道:“只是此战咱们以强击弱,到也算不得什么。郑军人数虽众,武器船只落后咱们太多,又是在海上接战,妄图以跳帮肉搏之法打咱们,却遇着几千的火枪兵,那不是自寻死路么!是故,打胜了也甭骄傲自得,以为咱们台北之师便是精锐之至,横行天下无敌了,差的远呢!”

诸将凛然诺道:“是!指挥使大人训斥的是,职部们不敢。”

“很好!和你们说这些,到不是有意要打压你们,我手下不要唯唯诺诺的庸材,该得意时,你们想藏着掖着,也是不成。听我说,待此事风声平息,我便要令水师出海,威逼日本,把郑芝龙的日本贸易抢将过来。水师以炮舰轰击那倭人的港口,你们步卒却也得准备随时上岸,以便扩大战果。海陆并进,一定要让倭人知道厉害,从此臣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