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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简人虽年轻,但平日里不苟言笑,不好接近,钱锦刚刚看他熟睡还在想如何叫醒,不想刚走近两步,他自己突然惊醒弹直了腰杆!这一下可不得了,钱锦这小小书手刚调来应天府刑房不久,和这位冷面捕头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他一个横眉回首,漫不经心的煞气立刻一剑误伤了他,钱锦顿时张口结舌,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上司那张锋利的、不耐烦的、英俊的脸……

“这……您……您……”

钱锦的舌头打了结,不知怎么想的,脱口道:“您这是做噩梦了嚒?”

问完这话钱锦便后悔了,想原地给自己来一巴掌,好在邝简倒是没觉得如何,翻出一块丁子香嚼在嘴里,缓缓收拢了那一身的压迫感,扶案起身:“没有,只是睡觉把手压麻了。”

“……噢。”

钱锦有些想笑,可干巴巴的只应了这一声,说完又有些后悔,正想说句俏皮话把话引入正事,可绞尽脑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发挥。

正抓心挠肝,邝简回头瞥了他一眼,十分体贴地替他问了,“你怎么来得这样早?有事?”

钱锦一时间热泪盈眶,忙不迭地哐哐点头:“对对对!是有事是有事!刚刚门房传的消息说要我来找您——

“北镇抚司,出大事儿了!”

金陵,早春清寒。

估衣廊的杏花犹犹豫豫地还没开出第一茬春,鸡啼时分,邝无渊骑上马,钱锦爬上青驴,二人二骑在缀满花骨朵的树枝下打马掠过,从应天府衙门,直奔城北升平、开廉二桥。

“逄正英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