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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污腐败每朝每代都有,惩治起来往往是吃力不讨好,萧忆以为,杨逸是不想过多结仇地方官,因此不愿插手此事,交由各路巡察御使去做,事情很快会上报朝廷,最终由朝廷来办,杨逸便可置身事外了。

其实萧忆想岔了,杨逸倒不怕惩办贪官,只是他此行私下还另有安排而已。

萧忆匆匆用过膳食后,带着两个护卫先行赶往毫州城去了。

杨逸和清娘、阿黛拉用过饭后,还要了一壶茶。等店小二把茶送上来,杨逸含笑说道:“小二哥,我初到毫州,想了解一下贵地的风土人情,小二哥陪我聊聊如何?”

杨逸说着将一贯钱塞进店小二手里,店小二心中喜不自胜,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可不多见啊,他左右看了看,小声地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想打听方才那伙人的来历?”

“哦?小二哥知道那俩人的来历?”

“小人刚来本店做工,本来也不知道,是刚才发生打斗之事后,掌柜的才告诉小人的,那姓魏的是知州魏大人的二公子,那姓郑的是司理参军郑大人的大公子,二人臭味相投,形影不离,平日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公子您打了他们二人,只怕此事难以善了,小人奉劝公子一句,您还是赶紧离开为好哩。”

“多谢小二哥提醒,此事我着人去处理了,倒也无防,小二哥是本地人吧?”

“劳公子动问,小人是十里外洪家村人。”

“哦,小二哥受雇于此店,难道家中没有田地可种吗?”

“那倒不是,小人家中有田十亩,只不过自打朝廷打下河西、辽东后,耕牛价钱比前几年便宜了许多,家里买了一头耕牛,加上如今都是抛秧了,比以前插秧省事得多,家父说有他与我兄长二人耕作足够了,让小人出来雇工,好为家里添些进项。”

“抛秧?你们村都抛秧了吗?”

“公子怕是不知道,抛秧比插秧可省事多了,以前三四个人干一天,才能插一亩秧,自打抛秧的方法从江南传过来后,一个人一天就能抛一两亩地,有这样的好方法,谁还去插秧呢,可不光是我们村,咱们毫州地面上,如今都采用抛秧的方法了。”

“那抛秧收成如何?除了春秋两税之外,家中还用交其它杂税吗?”

“官府这几年大修水利,田间取水灌溉容易,收成比前几年好,除了春秋正税之外,如今还要按人头交差役钱,别的苛捐杂税倒也没有了,就小人家来说,每年比以前少交了近十贯的赋税,家父时常说赶上了好世道了呢,不过……”

“不过什么?”

小二哥得了杨逸一贯钱,这顶他好几天的工钱了,杨逸但有所问,他是知无不答,大概是涉及到敏感问题了,他才犹豫一下,杨逸一催问,他便答道:“不瞒公子,别的都好,就有一样,每年缴税之时,那些官吏用的斗总是大些,而且还加收一成的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