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过来拉她:“别站这儿了,外面怪冷的。”

长泰被她扯进殿内,在桌边坐下,又侧目望了眼外面的雨:“去西域很苦的,他少年成名,是大晟最年轻的进士,得父皇赏识,又与皇兄关系亲厚,本该仕途坦荡,有大好前程。如今,被我给害了……”

长安有些惭愧:“这也不能赖你,是我不好,我不该怂恿你的。”

“若非我心有贪念,如何会被你怂恿?说来说去,还是我太自私了。”

长安拉住她的手:“别胡思乱想,你怎就知道是害了他,而不是成全了他呢?去西域的确要吃很多苦,但依照尧哥哥的才能,促成大晟与西域的和平,使得大晟与西域各国建立亲密联系,促进经济繁荣,那就是青史留名的大功德。等他回来,同样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何况,靖远哥哥跟着去了,他们两个人呢,还能作伴,不一定就很苦。你别瞎想。”

长泰笑笑,有些怅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希望尧哥哥和靖远哥哥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

雨势越来越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徐靖远和沈尧只能停下来到凉亭避雨。

抖了抖身上的蓑笠递给随从,徐靖远叹道:“第一天离京就下雨,老天爷不知道怎么想的,故意刁难咱们俩。”

沈尧望着眼前的雨势,忽而侧目:“其实,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你没必要跟着我吃苦,咱们俩都走了,太子不说什么,心里必定难受。”

徐靖远爽朗地笑:“殿下忙着哄未来太子妃高兴呢,即便不舍,很快也就过去了。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跋山涉水的,我好歹是个武人,你这种书生没了我怎么成?再者说了,我跟着你去西域,最后分走你一半的功劳,我还赚了呢。”

沈尧笑而不语。

远远的,一匹快马奔驰而来,冒着滂沱大雨,分外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