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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痕迹把我吓了一跳。

我指着他:“这是……”

“哦……这个吗,”他低头看了看,说,“没什么,以前受过伤。”

“枪伤吗?!”

“嗯。”

“天啊……”

打在那里,心脏的位置,而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跟我说话。

我惊疑不定,问:“居然……没事吗?”

“有事啊,”他笑道,“我有差不多快两年的时间吧,失去意识。”

“……”

“因为脑部缺氧的缘故,”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也变得不太好使了。老记不住事情。昨晚陆风帮我把那炉子修好了,我说‘天喽,你什么时候修好的!’,结果今天早上,我用炉子的时候,又说‘天喽,你什么时候修好的’,把陆风都给逗乐了,他说就跟在看场景回放一样。”

“……”

我笑不出来。

我想起自己那时候,冲着他说“你读了这么多书,也没见得多有用”,想起他那一刻的表情。

我那颗没血没泪的心,也突然生出一种汹涌的愧疚。

这样戳人家伤疤,我是有多混账啊。

要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故,他现在应该可以过得很不错吧,早二十年,x大毕业生的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哪至于沦落成这样。

人生真是无常。

我只能说:“你有个很优秀的儿子呢,不用担心,他可以给你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