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建书馆时特以开辟了医书一栏,又将自己在现代学来的生物知识默写出来,整理成图册,悬于其上,虽惹人不解,平日更是乏人问津,却比他派人去广阔山河寻云游行医的神医要有效多了。

哪怕还不见华佗的踪影,却钓来了名气与医术不亚于他的医圣张仲景。

在这东汉末年,再没有比燕清更用心提高大夫待遇、又身处要职的地方官员了,在他的主张引导下,豫州毫不夸张地成了医者圣地,叫张仲景也怦然心动,原只想着留上几日览阅这些被董卓掳走的失传医术,结果燕清百忙中听闻城中竟来了这号人物,赶紧亲自上门拜访,又因此时的张仲景早得推举,成了孝廉,燕清迅速向吕布要来指派,把他调来此处,再赋以官职将他正式收聘。

不但开出了优渥的物质条件,还爽快应承将他整理出的资料、及他集众书所长,凝己于实践中得来的丰富知识所撰写的医术也收录出版,张仲景这下是彻底扎根不走了,蒙燕清走前所托,辅郭嘉戒去食散恶癖时,也极尽心力。

忆起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心有余悸的郭嘉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苦笑道:“那煎骨熬皮、生不如死的滋味,嘉可不忍回顾。也不知重光是哪儿找来的医家?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活生生地快叫嘉脱了一层皮。”

叫他连美酒佳酿都喝不动了,只纵使骗来许多坛,也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闻着醇香聊以解馋。

燕清一点不同情胡乱服散,把自己身体搞垮的郭嘉,听他诉苦,也只冷酷无情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倘若仲景手段绵软,怎招得住奉孝智计百出?然奉孝年纪轻轻,偶耽声好色尚可体谅,然为济色欲,乱服些剧毒丹药,真是愚蠢之至!得亏服散时日尚短,丹毒入体不深,否则定受更多苦痛,日后切莫再碰了。”

郭嘉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起初被强逼着戒散时,愤怒不解,只恨燕清怕要刻意折辱于他,后品尝到断了散的益处,在感动之余,又为那些个揣测感到羞愧。

可被燕清如此不留情面地挖苦,依然忍不住狡辩道:“重光此言差矣,人道那散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

“哈!”

燕清毫不客气地蔑笑一声,又以充斥着奚落的刻薄目光在郭嘉身上巡视一二,薄唇一掀,讥道:“祛病强身?我观奉孝单薄孱弱,敢问是强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