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将这封充斥着锦绣文章的诏书细细看完,当场没忍住乐了出来,抬眼对贾诩道:“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贾诩挑眉:“重光怕是早有所料吧。”

燕清微眯了眼,哪有半点怒意,淡淡地勾唇一笑:“文和不也一样?”

于外人眼中堪为倾倒众生的绝伦美景,却叫深受其害的贾诩条件反射地眼皮狂跳,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道:“可要派文远将此诏送往主公处,好叫他知晓?”

燕清稍作思忖,正要点头,却在贾诩正要吩咐下去之前,又改变了心意:“不,先不通知主公。”

贾诩警惕道:“这是何故?”

燕清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战机转瞬即逝,怎能叫主公为微末之事分神?况且元直犹倾于匡扶汉室,若是叫他知道吾等主张延后再理,怕会心寒……”

然而朝廷那些尤爱没事找事,挑拨离间的家伙,他们好声说话都不肯听,却为点蝇头小利自掘坟墓,事到临头就头一个想到找他们救命,如此纵容的先例可不能开。

量那群只敢欺凌手无寸铁的百姓的土鸡瓦狗不敢真攻长安,小皇帝也不是真危在旦夕了,有什么好慌的?

提及徐庶,贾诩心领神会地颔首:“那重光意下如何?”

燕清随手将这张金黄的绢布叠好,慢条斯理地收起来后,才懒洋洋地道:“西凉事当西凉了,才封了两位大将军,怎能叫他们置身事外?天子赐下的符节象征正统,可不是白拿的,食君俸禄,替君分忧,天经地义。敢抗皇令,清就叫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待蔡伯喈来了,清便往长安去一趟,愿做这个说客,替陛下排忧解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