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清这头刚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做好了准备,还不及告诉吕布,吕布就破天荒地自动请缨,要再返北地对敌公孙瓒,实叫他始料未及下,吃惊不小。

燕清沉吟片刻,眸光水盈盈地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投向吕布,温然问道:“你真想好了?”

吕布被看得心险些漏跳一拍,回得却斩钉截铁:“于主公面前,布从无戏言。”

四下无人,燕清便随意许多,不着急写委任的军令,只搁了笔,好整以暇地问道:“怎么忽然就积极成这样了?”

吕布顿了一顿,嗓音低沉道:“主公的宏图霸业,岂能交予他人之手?”

燕清莞尔,提点道:“凡事亲力亲为,才是下策。”

吕布咕哝一声,唉声叹气:“布虽知晓,然真要如此,吾心实有不甘。”

燕清:“……”总觉得这厮没说实话。

虽说不清道不明那股潜藏在心里的不安和别扭是什么,但凭借敏锐的直觉,吕布还是清晰地察觉到了一些事情,也将他地危机意识,给瞬间唤起来了。

他不是不能耍赖皮,成日待在主公身边,练练兵,打打猎,偶尔清个山匪,沉浸在浓情蜜意中,满足于一些小打小闹。

主公一向心软,他若示个弱,将颓然落寞的面目展现出来,不愁不被应承。

可时间一长,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建功立业,惶惶然地听他们受到主公器重赞扬,自个儿却只能靠当初的一些功绩来说事,啃着老本地吃着味,那再深的情谊,也将被主公一点点转移的目光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