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淡定地摘掉她头发上两片树叶,说:“你要是一开始就跟那孩子说清楚,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我也是想着给她一个学习的机会么。” 明月挠头,“不过,鼬,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嗯?”

“别装傻——”

明月没好气地拿手肘撞了一下他,说:“刚刚你只是在解释事情的原因,但还没说你怎么想的。‘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他没去死’;那孩子说的这句话完全是被你引导出来的。可以啊鼬同志,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居然在我面前拐小孩儿?你别想蒙混过关。”

“那种事我可不感兴趣。”

鼬神色淡淡,看来真不打算解释;这幅冷清沉默的样子,一下又和那个在黑暗中等待幼弟到来的兄长没有两样——

他知道。他了解。他不说。他独自承担。

“鼬——”

“兄长大人——”

“哥~哥~”

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明月最后一句婉转得那叫一个可怕,连山都抖了一下,没想到鼬依旧不动如山,甚至还能报以微笑,吩咐说以后都可以这么叫(自然得到两枚白眼)。

……这位雇主真不是凡人。

鼬自然会对明月微笑。他还会明知多余,却依旧在渡过浩泽的时候叮嘱她小心。那片沼泽里到处都是水蛭,需要在人和骑兽的腿上裹上厚厚的皮革,才能安全抵达对岸。那些没有提前准备的人会付出血肉的代价;但没有死人已经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