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遗憾,但的确如此。”鼬说。

他的神情、语气都极淡也极轻,宛若是清冷的晨雾化在他眉眼上、声音里,才让他从始至终如此平静,好像无论对于怎样的惨事,他都见惯不惊。

孩子从喉咙中迸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突然拔腿朝另一边跑去。连山迷惑地看着小孩儿的背影,完全不明白她的激动和悲伤从何而来。他见过很多初入黄海的人,都会在这里残酷的生存法则下发出惊惧的质问,但这种深刻到古怪的、发自心底的悲伤——没有。他又去看雇主和他的妹妹,却发现这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都带着了然的情绪。

……怪人,无论哪个都是。连山想。

明月也走过去。

“我去看看。”

“记得回来。”

“喂喂……我又不是出门玩疯到把自己搞丢的小鬼。”

“是吗?”

连山看到那位年轻的小姐步子一顿,回头定定看了雇主一会儿,突然扮了个鬼脸,然后飞快跑走了,留下黑发的年轻人顾自淡淡一笑。

“鼬先生。”连山忍不住劝道,“就算您和小姐可能都身手不凡,但这里是黄海,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

年轻的雇主不负连山所望地给出了一句话:

“——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