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起身避席拜谢道:“儿子不敢当。”

皇帝又道:“今夜只是便宴,一家人先聚一聚,待王师回朝之日,朕再设宴,请百僚同庆。”

桓煊再拜谢恩。

皇帝笑道:“都是一家人,也不必拘束,今夜务必尽兴。”

众人见皇帝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都愿意凑趣,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起来,席间一派其乐融融。

齐王一向少言寡语,他冷着脸争自顾自饮酒,只在有人来祝酒时酬答两句,众人也不以为怪,只道他从战场上回来,越发老成持重,与亲人也愈加疏远了。

大公主和桓明珪却是知道底细的。

大公主的坐席在他对面,连饮酒赏乐的心思都没了,时时刻刻盯着三弟,生怕他出什么事。

桓明珪干脆不管齿序,死皮赖脸地在桓煊身边加了个坐榻。

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桓煊神色如常,只是话比平日更少了些。

两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太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半开玩笑道:“三郎立下不世之功,府中只差一个主持中馈的贤妇了。”

两人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长公主恨不得堵上太子的嘴,忙举起酒杯笑着道:“二郎你还说三郎,你成婚倒早,怎么也不给我个小侄儿小侄女抱抱。”

话一出口,她才察觉不妥,虽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言,却似在讽刺阮月微两三年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