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打了个呵欠:“你去忙吧,我再睡一会儿。”

春条瞥了眼她眼下的青影,知她昨夜恐怕又没睡上几个时辰,便道:“嬷嬷叫人熬了当归参鸡汤,奴婢去看看火候。”

随随点点头:“多谢你。”

待春条出去忙活,随随方才从橱子里取出匣子,取出瓷罐。

盒子内里有个不起眼的小孔,看起来就像是木料上本来就有的蛀孔。

随随拔下银簪,将簪尾伸进孔中轻轻一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她放下簪子,把底板抽出来,露出个夹层。

夹层里有一张薄薄的宣纸,却是一封密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笔画比头发丝还细,真如蝇头一般。

随随将匣子恢复原状,放回橱子里,这才拿起密信,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这巴掌大的一张纸上囊括了近来边关和宫中值得注意的大事小情。

河朔方面,她叔父似是终于放弃了出兵的念头,停下了整备粮草的行动,随随松了一口气,段北岑办事向来妥当,从来不用她担心。

朝中的局面她也没料错,文臣武将和中官仍在为了神翼军虎符的归属争论不休,尤其是几个权势熏天的中官,平日斗个不可开交,这回一致将矛头对准齐王,他当初当机立断斩杀中官惹了众怒。

不过想让齐王交出虎符的那一派似乎占了上风,甚至有御史弹劾齐王拥兵自重,暗示他有不臣之心。

随随抚了抚下颌,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