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道:“阿师正在做午课,请檀越稍待片刻。”

说罢将他迎入门内。

一进门,迎面便是一座九层浮屠塔,佛殿绕塔而建,佛塔正北便是五间七架的正殿,正殿东侧正是皇后礼佛和日常起居的佛堂。

庭中回廊四合,松柏森然,秋阳从枝叶间隙洒下,似也染上了凉意。

桓煊的心也是冷的。

那比丘尼道:“檀越请去禅院饮杯粗茶。”

“不必,我在此等候便是。”桓煊负手而立,望着浮屠塔上精雕细刻的火焰和莲花纹。

比丘尼只能由他去,行了一礼便往佛堂中走去。

桓煊在石塔前站了小半个时辰,佛堂紧闭的大门开了,袅袅檀烟从门内飘出来,一队比丘尼鱼贯而出。

桓煊不觉抬头望去,脊背微微绷紧。

一个灰衣比丘尼向他走来,却仍是方才那个知客尼。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桓煊,合十一礼:“阿师命贫尼带一句话给檀越。”

桓煊的心一沉,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阿师道她已斩断尘缘,相见只是徒增尘扰,请檀越勿念。”

桓煊向庵堂的青琐窗望去,隔着扶疏的草木,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侧影。

他嘴唇动了动,沉默良久,垂下眼帘:“既如此,请转告尊师,望尊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