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

于是她在我面前总是比较寡言的,在这段循规蹈矩的婚姻里,连细枝末节导致的感情变化都被划分得一清二楚。

而我也只是按部就班的扮演着一个合格体面的丈夫。

为此我精心规划这段婚姻的航线,又严谨的控制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过分亲密,乃至逾越界限。

也不过分疏离,像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你吃饭了吗?”她换好拖鞋,问我。

“吃过了,你还没吃吧,我帮你热一下。”

周周闻言,抬眼看我,很认真的说“谢谢。”

她这样很像个来家里做客的人,言行举止都透着拘谨和客气。

我本想陪着她一起吃,但她吃得匆匆,且衣服湿了大半,要去洗澡。

其实她可以让我不必着急热饭菜,但她没有。

我和她之间总是差了些许默契,我的体贴浮于表面,而她从不计较。

比起夫妻,我们更像同居室友。

浴室里升腾起氤氲的雾气,被淡黄的灯光照得很柔和,像一场黄昏。

我习惯在睡前写一些零碎的生活记录,现在坐在书桌前,看到窗外的路灯把雨滴照亮,悬铃木枝叶发出嘈杂的噼啪声。

回想起和周周第一次见面时,那一场忽然而至的雨。

那时候我们是彼此的相亲对象。

父母觉得我从事学术研究,工作安定,人也沉稳,尽早成家会更好。

母亲说我希望你这一生都顺遂,可我觉得我这一生都在被支配。

我遇到了周周,她是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也是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