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有无数颗子弹同时击穿了他的身体,满身都是血窟窿。

谢正棠过去收尸的时候,已经认不出儿子的容貌,唯独通过他衬衣领内侧的一个“柔”字辨认了。

那是谢寒亲手绣上去的,此刻已经被鲜血染透。

他满腔柔情所系,至死都放心不下的人还是他的小女儿。

现在,孩子终于来了自己跟前,谢正棠怎么可能不偏心她多一点,心疼她多一点?

谢正棠正色道:“柔柔,晚上要准时睡觉,不可以熬夜打游戏。”

“爷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谢柔乖乖认错。

“谢谨言,既然是你带妹妹玩的游戏,就罚你去后院做五百个俯卧撑,做不完不准吃早饭。”

“是,爷爷。”

谢谨言欣然接受了这个惩罚。

他们家一贯是以军规当家规,早就习惯了。

“爷爷,你怎么不罚她?”

谢禾熙指着谢柔不满地说,“她才最该受罚。”

苏青拉了拉谢禾熙,不让她再说了。

“错了都要受罚。”

谢正棠咳了声,“柔柔,就罚你陪着你哥哥,数完五百个俯卧撑才可以吃早饭。”

“好的,爷爷。”

谢柔跟在谢谨言屁股后面,一溜烟地跑去了后院。

“爷爷疼你。”

谢谨言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说,“舍不得你受罚。”

谢家家规森严,可惜在谢柔身上不适用。

朝阳冉冉升起,晨曦的金光洒在谢谨言的侧脸和鼻翼悬挂的汗珠上。

谢柔坐在台阶边,神色凝重:“拖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