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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有一回我发烧了,我爸妈回了老家,是聂征宇背我去的医院……他居然还会煮粥,你敢信吗?他穿我妈的粉红色围裙,煮粥……”

逃得再远也没有用,聂征宇是她的偏执,她的愚钝,她的狂热,她的耿耿于怀,她的念念不忘。

为了参加陈萱的婚礼,在北半球是冬天的时候,苏阳回了一趟家。她在家待了一周,快离开时才下定决心跟苏妈妈打听聂征宇的近况。一问才知道,聂征宇现在已经不在基层了,因办案能力强,被调去了某市的刑侦大队。

苏阳想起一个问题:“妈,你知道聂征宇的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我没跟你说过吗?是被谋杀的,砍了三刀。在他们镇上的一间合租房里,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臭了,地上全是血……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苏妈妈摇头叹息,“这孩子,从读高一时就有这个打算了。我们当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报了警校。”

苏阳第二天就搭乘飞机去探望聂征宇。

与聂征宇暌违近两年,再见觉得陌生又熟悉。他穿着便装,一身正气,还是不爱说话,但笑容多了一些,仍是腼腆,露出一口大白牙,比冬日稀薄的阳光更灿烂。

晚上聂征宇和同事替她接风洗尘,露天的大牌档,架着灯泡,一盆热腾腾的羊蝎子很快见了底。她喝了小半杯白酒,有一些晕,散场时脚步不稳,被聂征宇搀扶着才走得动。

聂征宇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老式民居,收拾得整整齐齐。苏阳在客厅里坐着,望着他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眼前渐渐模糊。她起身往厨房去,差点绊着了凳子。聂征宇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这副景象骤然和数年前他穿着粉色围裙给她熬粥的情形重叠在一起。

苏阳站定,隔着半米多的距离认真地看他:“聂征宇,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聂征宇抬手熄灭了打火灶上的火,锅里的水汩汩冒了一阵就偃旗息鼓了。他笑着说:“还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