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屋时,玄鉴正在打坐调息,她的状态好了不少,临时修改对面容造成的改变也已消失,现在的玄鉴,完全恢复为许垂露先前认识的模样。

“宗主、许姐姐。”

她的嗓音尚有些嘶哑,但已舒气匀畅、吐字清晰了。

不知为何,许垂露忽然觉得对她提起昨日之事有些残忍。

可是,玄鉴开口便道:“宗主,左公子还好吗?”

这说明她已忆起一切,并一直为此担忧。

萧放刀答道:“无事,比武之中,受伤难免。”

“他伤得比我重,对吗?”

“是。”

玄鉴垂下脑袋,竭力掩饰沮丧,尽量平稳地问道:“宗主是来问我昨日所用功法的吗?”

萧放刀坐下,摇头道:“不是,我想知道左书笈与你说了什么。”

许垂露眼皮直跳:这是在审犯人还是在关心徒弟?

她捻住萧放刀腰间堆叠的衣料,往后轻轻扯了扯,意在提醒她说话语气和缓些,莫太生硬,谁料萧放刀侧目瞥她一眼,直接道:“哦,是许垂露有话要同你讲。”

玄鉴立刻把目光移向许垂露:“许姐姐?”

“我……”

她是做不来开导劝慰的活的,可萧放刀显然更不擅长,这人从来不屑用言语扭转旁人意志,大抵是当魔头当久了,除了威胁恐吓冷嘲热讽时舌灿莲花,平时要她说句好听的人话都难。

罢了,她想,好在是玄鉴,绝情宗里,只有和玄鉴说话不怎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