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皆有, 难道不可?”

水涟冷静道:“若是前者,您不该公器私用,府兵不是夫人亲卫,他们各有职守, 仅以盟主夫人的身份, 恐怕还不能随意调用;若是后者,今在西雍,敛意势众, 我宗无人,夫人要杀吾等容易,却不合侠义公正之道, 更有违武林盟创立之本,即便眼下没人置喙,也难以令人心服。”

叶窈脸色微变,却道:“我还未说要如何处置萧放刀,你就已给我扣上一顶独断滥杀的帽子,真是舌灿莲花。”

“在敛意之手,如何处置有何分别?”水涟在近处窥见萧放刀伤势,语中无法不含愠怒,“既然宗主与各家仇怨已解,绝情宗也不再是武林盟大敌,只要将宗主交给任一无亲无仇的门派,待她伤势稍愈再议,都不算趁虚而入,亦不损敛意的公允。”

这是下策,但目前为萧放刀寻一个可安心养伤之处才是最紧要的,何成则刚死,庄内人心莫测太过危险,其它门派虽与敛意交好,却不至毒计暗害。

叶窈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虚弱而清俊的青年,眉头渐舒:“你倒是替我想得周全。那么,何派愿替敝庄收留这位重伤的萧宗主呢?”

她美目流眄,向外扫视一圈,却无人应声。

小派站出,必会成为两派倾轧的牺牲品,大派又不得不衡量其中利弊,倘代为看管萧放刀,便要开罪敛意,其间照顾不周,又会得罪绝情宗,非片刻之内能够决断。

叶窈惋惜道:“看来诸位都以为,对作恶多端的魔门之主,还用不上‘公正’与‘礼遇’啊。”

见她再度扬袖,水涟忙道:“等等!”

叶窈耐心渐失:“水公子,你不必再做无谓之争——”

“说来说去,就是比武败了恼羞成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