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收回脉枕,将对方的手臂放回被褥下。

“萧宗主曾命悬一线,但被救了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萧放刀莞尔:“借你吉言。”

……

许垂露温和一笑:“苍梧,我记得你是大夫,不是术士。”

“两位放宽心即可,我想萧宗主的身子比大多数人都要硬朗,活个八十不算久,百岁也无忧。”

许垂露心口一松,却仍有些疑虑:“那你刚才怎么探那么久,像是……”

“她身份非比寻常,我怕有差池,不敢怠慢。”苍梧道,“比起她,我倒觉得更需要给你开个益气补血的方子,许姑娘,你又消瘦了。”

“……那就却之不恭了。”

苍梧起身道别:“水涟的伤还需一些时日治疗,他说自己略通医理,不需要旁人照顾,想来是怕你们分心。你们去探望可以,但也不必过于忧虑。我总归闲着,便替你们多看顾他一段时日。”

萧放刀懒声道:“垂露,我可以起来送苍大夫一程了么?”

“……”许垂露心知她是故意讽自己小题大做,然而萧放刀已按她所求请人诊脉,今结果已出,她自然没有理由规训她。

萧放刀拔身而起,掸了掸被压皱的衣袍,将苍梧送回自己的居所,约莫一刻后才回到屋内。

这短短一刻,许垂露思考了许多事情。

于是,萧放刀看到了一个洗心革面、满脸愧色的许垂露。

她在萧放刀踏进屋门的一刻便上前相迎,无比诚挚地捧心自省:“宗主,我想清楚了,方才我只要求你信我,心中却不信你,这于你而言甚是不公,苍梧验证了你是对的,是我不该胡思乱想。”

萧放刀分辨不出她的真正意图,一时有些无措:“这并非什么大事。”

“嗯,我以后事事都听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