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慢慢知晓我从前所为的恶事么?”

“……是啊。”

萧放刀侧过头:“但你似乎不打算问我。”

等等,她是说——

许垂露好像知道她犯的哪门子病了,遂及时补救道:“没有,我现在就很想问。”

“想知道哪一桩?”

她望了眼窗外的皎皎月光,只觉胸中罪恶难消,如此良辰美景,她却要自发去听魔头杀人的鬼故事。

“就……你第一次杀人?”

……

香风阁的暖香被血气与药味取代。

阮寻香挽起袖子,双手颤抖着为俞中素上药。她脸色苍白,额上汗意涔涔,虽未负伤,却受了不小的惊吓。

“那人身份,你可有眉目?”俞中素的声音沙哑而冷静。

“不知道。”她抖索地轻抚他右肩寸长的狰狞伤口,低低垂泣,“我的仇家太多,不知是哪个做的,对不住……”

“无事。”他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扯回衣领,穿上外裳,“时辰太晚,我先回了。鹤州之行我无法护送,你多找几位高手,自己小心些。”

“……好。”

俞中素挎刀而出。

他背影渐远,阮寻香仍立在他方才所坐之地,面上忧惧与柔弱于一瞬淡去,目光幽沉如潭。

一人从漏窗越进,无声落在薄软的浪纹织皮上。

“阮姑娘,你做了正确的决定。”

“……”阮寻香冷笑,“等你家主子事成之后再说这话吧。”

男子客气一揖:“总之,我代主人多谢姑娘相助。”

“你不该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