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水涟感到不妙之处——宗主在并不打算放弃许垂露的时候“退”了。

往常,当她与人产生矛盾,必会尽快解决、铲除……或者直接斩断。而现在,她似乎是等对方做出反应,自己则谨慎踯躅起来。

水涟不明白宗主在犹豫什么。

许垂露是个简单的人,她不像风符那样桀骜难驯,也不像自己这样敏感多疑,若想留用,方法多不胜数。

“三哥,我们去教二姐武功吧。”玄鉴忽然扯他袖子。

“?”

水涟:你不会是想通过展示武学的高深精奥吸引许垂露回头吧?

“不妥,行路途中易生变故,习武动静太大,而且……”水涟坚定地拒绝了,“武功学来的确枯燥累人,恐怕及不上苍梧教的那些东西有趣。”

“会吗?”

会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你和宗主那样的武痴。

玄鉴稍显沮丧,又问:“那我能和她们一起去吗?”

水涟笑容一僵:“你是担心二姐?”

“有一点。何况,我在此处也没什么事可做。”

水涟心道,那就更不能让你去了,待会儿宗主见你与许垂露皆跟着苍梧跑了,还不得找我麻烦?

“若嫌无聊,我用草编几只蚱蜢给你玩。”他飞身摘了把棕榈叶回来,靠在马旁剥起了叶子。

玄鉴顿了顿,抬头看他:“三哥,你晓得我今年几岁吗?”

“十三。”水涟微微眯眼,“认为玩具只有孩童能玩才是小孩心性,你不会觉得棕编蚱蜢幼稚罢?”

“没有。”玄鉴果然一噎,闷声道,“可我不想要蚱蜢,我想玩环蛇。”

水涟蹙眉:“环蛇要编许久,你愿等也是可以的。”

“自然愿意。”她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