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垂露没有急着离开这里,她又温习——其实是享受了一下乘风的乐趣,试图找到起飞的秘诀,当然也没试出什么来,只能遗憾但满足地回到闲和居被玄鉴投喂晚饭。

运动之后吃饭就更香了。

此后,每日未时她便会前往那片竹林向水涟请教忽忽步,这位老师细致耐心,从不嫌弃她的愚蠢发问……也不排除在心里嫌弃的可能,但反正不会表露出来,很好地照顾了许垂露的自尊心。

若是换作萧放刀肯定没有这种效果。

她有十二天没有见到萧放刀了,并不想念,就是有点焦灼。因为她现在的轻功小有所成,两层楼以下的平房她已可以不费力气地跃上屋顶,不要问为什么是屋顶,问就是不爬屋顶就感受不到这种夜黑风高明月当空的武侠气氛。

照理说,萧放刀应该出现验收她的学习成果了。不是她膨胀,她只是单纯想证明一下自己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废物。

她每晚都会在屋顶上待一会儿,期待着这样的场景:萧放刀走进闲和居却未见自己的人影,遂失望地转身离开,在她踏出院门的那一瞬,自己便似一只夜鸦斜掠而下,又稳又快地落在她面前,抖抖羽毛——不,是衣袍,低调而潇洒地道:“找我有事?”

为了迎合自己脑补的情景,她这几日都在外裳里穿着很像夜行衣的黑色劲装,一到晚上就能方便地凹出敏捷的轻功高手的造型。

这天,她照例跃上屋顶,凑近时才发现这里竟已站了个人,熟悉的落脚点被人侵占,她险些踩着边缘的碎瓦滑下去。

对方穿得比她还黑,流墨般的乌发飘荡在夜风中,似鬼非人。

她转过头来,双方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

“宗主……”

萧放刀眉头紧皱:“你穿成这样作甚?”

“……为了方便练功?”

许垂露抚着胸口稳了稳重心。

很明显,夜鸦计划以失败告终,毕竟她现在看起来最多像只鹌鹑。

萧放刀眼尾抽动了几下,用一种试图保持平静但其实很不平静的声音道:“你何时学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