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见玄鉴练习轻功,却不像是这三者之一,她那种练法,应当算什么呢?”

水涟听她详细描述那摘取落叶的情景,檀口微张,以两道秀眉拧出了酸酸的妒意。

“她的功法只属她自己,我不知晓其名称,但这种轻功以‘藏匿’为前提,是将自己的身躯化入风中,其目的并非摘叶,而是在不惊扰风的情况下盗取风势。”

“?”

“若将那阵风视作人,玄鉴所为便是毫无痕迹地盗走他捧在手上的宝物。她的靠近是神鬼不知的,她既是风,也是叶,既非风,也非叶,去身存势,去人留意。而那些落叶可以视为对方身上的任何东西——手足、头颅、脏腑。”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此道门之无为,但置于武学上,无为是退,有为是进,她若能退到无人能察的空虚之境,自然也能进入挨山塞海的密匝洪流。”

许垂露舌挢不下。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第41章 学都学了

依照水涟的描述, 玄鉴的轻功着实很强。

但她眼中,那天的场景是美的,不仅是玄鉴的灵逸身形、洒金般的漫天黄叶, 还有那种静谧恬泰的氛围。玄鉴没有扰乱自然的一分一毫,她不去取树上未落之叶,而是等风将它们刮下, 在其沾地前将之敛入袖中, 她的动作充满仁悯怜惜, 一点不像是在练武,更像是一次体验、一次玩耍、一次浅尝……

若她心中想的是征服风、掠夺叶, 必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融在自然之道里。

可水涟当然也没有说错, 只要玄鉴愿意,在这瞬息之间夺取与这些落木数量相等的性命定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