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

尤彰跪了下来, 使自己的面孔能被她毫不费劲地看到,然后抬撕下那张面皮, 露出一副温润俊美的面容——这股清雅雍穆的气质竟与少女有三分肖似。

他没搅扰少女揽镜自怜,只依恋而柔和地投以注视。

须臾,对方果然微微侧目,向他看来。

“真不明白江湖人为何会称白行蕴为第一美人, 再昳丽的容貌多看几眼也就厌了, 一潭死水何足顾惜?‘变化’,才是千古不朽的辉煌精金啊。”少女感叹,“要我看, 只有尤大哥配得上此名号。”

“……”尤彰低头道,“若无二小姐,何来千变万化的尤彰。”

“嗯, 无论尤大哥变作何种模样,对我的好一定是不变的。”她笑了起来,“你说这一次庄主会高兴吗?”

高兴?

庄主若知道此事,怕是要气得吐血三升。

“……只要小姐高兴,庄主与夫人定也是高兴的。”

“哎呀,你不会以为我在与庄主作对吧?”少女有些无奈,“我是在帮他请萧放刀过去呢。”

尤彰笑得勉强,她哪里是想帮忙的样子?简直就差把“此行有险,莫要赴约”送到萧放刀耳边了。

况且,他能理解这位二小姐为什么想给庄主使绊子,他不是她的父亲,却坐在了她父亲的位置上……

“你真的不明白?”见他无话附和,少女稍稍扬眉,稚气而认真地道,“如果庄主只送来那一张请帖,萧放刀有十足的理由拒绝参加,她与武林盟势如水火,为何要去赴一个比鸿门宴还直白的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