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表情是生动的,但五官却像是被刻意模糊过,竟没让她捕捉到可记忆的特征。

如果这种情况出现,极有可能是……

玄鉴淡淡道:“我们推测出了那人的身份。从他对百迭香的反应来看,他内功不俗,加上这门隐匿身份的手艺,恐怕是以易容见长的何家家奴——尤彰。”

果然。

许垂露开始头疼,如果这个世界的易容技巧已高明到了此等程度,许多简单的现象都有了扑朔迷离的可能,许多诡诈阴谋也都有了实现的基础。

“尤彰,唔,他既是何家的人,会是受谁驱使而来?”

玄鉴摇头:“不知。何家主脉人丁凋零,支脉却有许多子弟,他们构成了敛意山庄的中流砥柱,尤彰可能是听从任何一人的命令来此,范围太大,无法确定。”

……随便一个姓何的就能支使他啊,那这位老兄也够辛苦的。

“那那位少女呢?你们有头绪吗?”

玄鉴忖道:“我们原也想过。何成则的侄女,敛意山庄的二小姐双腿有疾,不良于行,年纪也与那少女相仿。但……不可能是她。”

“为什么?”

玄鉴面上隐有悯色:“她刚刚及笄,又是个深居简出、不会武功的大家闺秀,向来不插手庄中事务,岂可能千里迢迢过来投毒。”

许垂露莞尔道:“你年纪比她还小,怎能凭此断言?万一这又是个早慧的神童呢?”

她抿了抿唇,似有惭意:“嗯,除了于情不合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是何?”

“她于幼时一场大火中断了双腿,毁了容貌,所以鲜少出门。”

许垂露失望而叹:“那的确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