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栾的脖子又悄悄泛起了红。

宴席果真摆得很快。不知是乌家财大气粗还是乌栾败家败惯了,两个人的席,上了十七八道菜。

仆从婢女一个个胆子都很小,一点杂声都没发出,更没一个敢看他的,或许是规矩严,也或许是其它的原因。

“这么多啊。”弗禾失笑着落座,筷子都不懂要往哪里伸了,“魔……嗯,小孩子家家,奢靡铺张,不得了啊。”

乌栾比三年前更有一家少主的样儿,一抬手将厅廊的闲杂人都挥退下去,“招待贵客,应当的。”

“我说过,我本一介散修,不是什么仙国来的人。”

乌栾在另一边落座,有点闷闷的,“不是这个原因。”

“哦?”弗禾随便捡了一块清爽的时蔬尝入口中,咀嚼咽下,剔透的黑眼珠转挑着瞥向乌栾,作恍然大悟状,“我懂了。”

乌栾很快抬起头,似有迷茫,又似窘迫。

弗禾看了他一会儿,很畅快地笑起来,摸着下巴,“仰慕本仙君的人,的确很多呢。”

乌栾瞬间涨红了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

“别急。”弗禾摇摇扇子,平展扇面施力令他重新坐下,嘴角慢慢放直了,轻道,“说个玩笑话,怎么这样不经逗。”

之后该吃该喝,他静静地品尝了几道卖相十分好的菜式,便不再动筷了。

乌栾在边上起先还脸热得紧,随后慢慢觉出滋味,意识到对面的人可能生气了。

可能生气了。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