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各个全都骂得狗血淋头轰下山,她才转身与他笑道:“我记得你,你是鸿胪译段大人的侄子。”

段权灏搭在脸上的兵书顺势滑落,背手挡住炽烈阳光,与她相视:“多谢。”

接着又将兵书重新放回原处,不再搭理她。

谁知自那之后,宇文音遥每日都会翘掉骑射课来后山找他。

起先还会扯些名正言顺的理由,以学业为主,偶尔才会提出无理要求。

“段权灏,阿娘非叫我每日跟着你们一道学习大周典籍史论,可我连字都认不全。”

巨石旁绿树成荫,她摊开书本坐在树下,愁眉苦脸:“你在课上对大周文史倒背如流,教教我嘛。”

到后来直接将满箱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花花草草递给他,要他帮着一起装香囊:“你每天读书费眼,合该多看看花草植物休息休息。”

虽觉可笑,但也拗不过她满眼渴求,他竟当真翻身而起,开始认真挑拣那些花草。

随着年岁渐长,她的麻烦也越来越多。

手帕交的姐妹婚嫁生子,做出的布老虎活生生长得像只熊,只能委 屈地将碎布针线递给他解决烂摊子。

秋围时被人抢先拿走狐狸皮哭了两日,最后还是他从库孙商人处买了几张好虎皮才消停。

太后与摄政王替她选夫婿时更闹得天翻地覆,将所有画像扔入公主府内水榭之中,气得太后病了数日,才知她心中早有人选。

摄政王为此专程请叔父过府,好言相劝:“段大人家侄自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可他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