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全军都知道,段将军生平最恨除抚北营前任大将军外,便只跛足一事。

谁知他竟颔首露出极为乖巧笑意,缓缓应答:“好。”

方才入营从军不到半年的先行兵这会儿总算想起老前辈们的另一句叮嘱:“当然,任何避讳都有例外。”

段将军唯一的例外,便是大公主。

……

“嗤。”

看着眼前这条不知何时被挖成型,直通赫轮城方向的密道,段权灏翻起白眼冷笑一声。

赐周这女人,当真恨不能拿毕生心计来算计他们渊梯人。

宇文音遥有些尴尬地看向段权灏:“都怪我不好,不该替顾衍求情。”

那时她觉得晏迟之举十足过分,怎么也不能叫失忆癔症者去往北方冰原极寒之地,活生生送死。所以才与段权灏商议,令顾衍与诸多苦刑犯同往筑特城采铁。

“无妨。”

段权灏恢复平素漠然神色:“偷些铁器算不得大事,由此引起塌陷也并未造成伤亡,将现场收拾完备返营即可。”

副将领命移步,走开些许距离才返回问道:“将军,那我们可需上报朝内。”

“陛下与摄政王日理万机,不必为区区小事劳其心力。”

旁人听不出他话中深意,宇文音遥身为世上最了解段权灏之人,却不禁攥紧了身侧双手。

“权灏。”

两人步行返回营中路上,宇文音遥忽地拉住缰绳,停步与他道:“你可想过,不为渊梯效力,也不必非要偏向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