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睦复又失笑:“侯爷何必慨叹如斯。你与知榆虽缘分已尽,但本宫方才看见侯爷身边不乏百花争 艳,想来总能觅得一心人。”

宗寅并未立刻答话,从他神色中却不难看出情绪变化。两人寒暄数句后双双告辞,目之所及,只觉宗寅连脊背都比来时挺拔不少。

缓缓收眼侧首与慈衿道:“方才本宫选中那几家的姑娘品性都如何,说来听听。”

“大理寺卿家的四小姐,相貌略欠,但贵在为人贤淑端庄,”慈衿翻开手中印册,将其上密密麻麻地笔记复述而出:“新任礼部尚书家的姑小姐,品貌皆是上乘,但家中弟妹诸多,杂务难断。”

还有:“冀王世子之女,友康郡君。”

重睦身形一顿,不解询问:“冀王世子进京了?”

“说是借着清明为由,替他久病老父前往皇陵祭拜,之后便一直在长庆巷中住下了。”

长庆巷中俱是王亲贵胄府邸所在,冀王世子的胞妹华匀县主宅邸亦包含其内。

自华匀指派延年传递消息之举暴露后,纪棣率领鸷鹰团在冀王府上确实查出不少证据,只不过都因着与渊梯战事吃紧而暂且搁置。

正如上辈子冀王也曾于寿峥十一年初见谋反端倪,可惜还未来得及对燕都用兵,渊梯人便已早他一步。

存在感之低,若不是纪棣如期交给自己那些证据,重睦早将冀王一家忘得干净,压根想不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

思及此处,重睦忽地失笑出声,实在觉着有些滑稽。

眼下东宫之争正如火如荼,冀王世子在这时候入京,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安的什么心。